沒有殘缺的愛
沒有殘缺的愛一天放學時，班主任朱老師宣布本周六上午要開家長會，公布期中考試的成績，每位家長都必須到會。朱老師還問大家「誰的家長不能來，請舉手。」班上同學無人舉手。小琴猶豫再三後，還是把手舉了起來。老師問：「前幾次你爸爸不是來了嗎？為什麼這次不能來？」「我爸爸出差去了。」「那叫你媽媽來吧！」「不，不。」小琴有些急了，說：「我媽媽不能來，因為……因為她從未參加過這樣的會。」老師笑了，說：「這不成理由。叫你媽媽一定要來！」小琴回到家，媽媽正在準備晚餐。儘管她正忙着炒菜，但還是向小琴做了個「我愛你」的手勢。平日小琴會開心地回媽媽一個吻，或者說句「我也愛你。」可是今天，小琴只看了媽媽一眼，目光便慌忙地躲開了，一句話也沒說就低着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小琴的媽媽是啞巴，所以平日都用手來表示她愛小琴。今天，小琴心裏亂極了，做功課也不能集中精神。當天晚上，媽媽做了小琴平常最喜歡吃的幾道菜，可小琴卻一口也吃不下去。媽媽見狀，摸了摸她的額頭。小琴忙說：「沒事。」媽媽鬆了一口氣。小琴看了一看媽媽，媽媽其實長得很漂亮。小琴曾聽爸爸講過：媽媽生下她後就得了重病，以後就再也不能說話了。
小琴輕輕嘆了口氣，在心裏對媽媽說：「過兩天就要開家長會了。我多麼想讓你參加，可又不能讓你去。如果班上同學知道你是個啞巴，會怎樣看我呢？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你受到傷害。我們班上有些同學最會取笑人了。」到了周六的上午，家長們按時來到學校，就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規定的時間到了，朱老師走上講台說：「各位家長，再耽誤你們幾分鐘，還有一位家長未到。」小琴數了一下，有三十九位家長到了。班上有四十名同學。朱老師說的莫非是……小琴想到這裏不由得緊張起來。
就在她忐忑不安時，教室門口出現一位漂亮的中年女子。媽媽！站在門口的正是媽媽！她怎會來的？小琴壓根兒就沒有告訴媽媽今天開家長會。「趙琴同學，請把你媽媽領到你的座位上去。」朱老師說。小琴面紅耳赤地向媽媽走去，媽媽向大家打了個手勢。「趙琴，請把你媽媽的手語翻譯一下。」小琴先是一愣，然後說：「我媽媽向大家問好並致歉。她遲到了，對不起。」大家立即明白這是一個啞巴媽媽，都報以友好的微笑，繼而以熱列的掌聲歡迎她。小琴走到媽媽面前，輕聲說：「你怎麼來了？」媽媽臉一紅，做了個手語，意思是：「因為我愛你！」小琴的眼眶一下子潮濕了。她怕自己流下淚來，於是連忙轉過身去，牽着媽媽的手走向那唯一的空位。
世間有殘缺的人，但沒有殘缺的愛。無論我們的媽媽是健康的還是不健康的，她的愛永遠是圓滿的。
（網上流傳故事，經作者改編整理及詮釋。）
李焯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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