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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發表於 2017-8-5 17:29

【我不是左膠】周保松死守道德 繼續快快樂樂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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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333333][font=PMingLiu, mingliu, 細明體_HKSCS-ExtB, "][size=15px]周保松的Toyota小轎車開在中文大學的柏油路上,像一幅明媚的寫生畫,他彷彿熟悉這裏的一花一草。畢竟在中大念書、畢業到執教,在這鳥語花香的山嶺他足足待了26年。這校園、這班房、這走廊、這禮堂他瞭如指掌,反而感覺陌生的,是回歸廿年的香港。

「這廿年來最大感受,當然是看着社會敗壞、一國兩制崩塌,這框架越來越難維持,越來越走樣,那是很可惜的。」周保松從來沒想像用「遺民」形容自己的心態,近年卻有感自己像個在家的異鄉人、homeless的業主,比電視劇《超時空男臣》裏明朝臣子流落四百年後不屬於自己的土壤談保家衞國,更諷刺與侮辱。「這地方明明屬於我,何以我無選舉權?不就是在自己家卻變成無家可歸嗎?」[/size][/font][/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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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眼下的香港,更是三面楚歌。「第一,政治上我們沒有民主,所以政治權力不被認受。第二,我們的基本人權、自由與核心價值受到威脅。極度貧富懸殊、跨代貧窮、教育機會不平等,港人痛恨地產霸權。第三,除了政治經濟之外,我們文化上越來越單元,看似自由開放的城市說到底是金錢導向,用錢來決定你生活意義、工作價值。」周保松不失學者本色,分析問題時喋喋不休,與車內播放的恬淡古典音樂,成了莫大對比,像兩個平衡時空。當香港仍驕傲自身是最自由的經濟體系,他慨嘆香港新生代在不安全感籠罩下生活,每個人的夢想,都變得奢侈。絕望真相是:不是夢想碌爆卡也消費不起,而是在香港連談夢想都變得不切實際。但夢想的本質,何時實際過?
立場本土 卻被本土派圍剿
在廣東茂名出生的周保松,是香港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副教授,主要研究社會正義理論、自由主義、道德及政治哲學。在這道德扭曲的世代講道德,難怪周保松多年來被本土派標籤為生活在象牙塔的左膠與道德L。他一天到晚碎碎念叫人行動前要用「道德證成」三思行事,像電影《西遊記》系列裏扮演囉唆唐僧的羅家英,向悟空施行緊箍咒。他自己的頭頂上,卻一直被戴上「離地」的荊棘冠冕。
「哈哈,其實香港對我的攻擊相對微博已很小事。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左膠,我高舉的是自由左翼的觀點,我的立場一直很本土。」教授義憤填膺地舉了兩個例子,他喜歡立論要逐點擊破。2006年中大校方要斬崇基書院一批上世紀五十年代種下的樹,他跟朱凱迪等校友搞了「保樹立人」運動,那時朱凱迪還未參與天星皇后碼頭、菜園村等社會抗爭。同年,中大校長劉遵義提出「國際化運動」,想將中大全面英語化,周保松又跟校友撲出來反對,提出捍衞母語。「保護本地的建築、環境和歷史,這些本土得不得了,我的立場自覺是很本土的,很多是立足於對香港價值的追求,何解不是本土派呢?」周保松強調自己會為身邊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發聲,不明何以被本土派圍插,更不忘重申:「我不覺得所謂左膠,與本土派的對立是有意義的對立。」
周保松自小愛看金庸的武俠小說,因為人物正氣,長大後他曾每天追看《信報》創辦人林行止的政經評論。「既有學養又有勇氣又要寫得好,已很難再有這種人,這個年代也無人再看社論。林行止社論曾是我的精神食糧,他讓我看到一個報人或知識分子的風骨。」如今,黎智英都可以賣掉《壹週刊》這個仔,風骨值幾錢斤?
兩年多前的傘運,有年輕人覺得和平手段反映意見沒用,要激進要勇武,周保松仍然死守道德行事,看着學生由滿有希望走到絕望,他心痛之餘也不禁自問:「高牆如此龐大,其實我們這些雞蛋粉身碎骨可能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有沒有價值呢?」道理若沒有被思想發酵過,注定那只是教條,經不起時間考驗。周保松與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及John Locke等等透過文字神交過,他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包括自由主義權威John Rawls的《正義論》(A Theory of Justice)裏建立民主的原則,猶如宗教般虔誠。
「因為一個人的行動令整個世界因此而改變才最恐怖。」周保松繼續說:「我們每個人活在世界裏面,做很多抗爭無非為改變外在的世界。只要我們自己先改變,改變我們身邊的人,其實世界已經改變了。參照其他國家的民主運動,均牽涉無數人、動輒幾代,經過一波又一波的努力,我們的公共文化會因為很多人的改變而慢慢會改變,即使外面世界未能即時改變。」周保松認為,他的自由左翼思想一點不離地或太理想化,反而這種漣漪式抗爭,是社會的解藥。「你認為靜坐無用、公民抗命無用,很多時因你訂了個很高目標,一旦達不到就認定是徒勞沒意義。」他再一次重申自己並非盲目樂觀,對於激進派社會分裂現象感到痛心。
「你要提出道德理由,告訴其他人何解你所做是對的。例如你要歧視別人或者要標籤某些人是蝗蟲,打壓或攻擊他,先告訴我理由,何以這樣做道德上是正確呢?追求民主背後很重要就是承認每個人是平等的,何以你這些行為與舉動能合理化?」周保松認為,不論左膠、右膠、藍絲、黃絲,有道理才是值得支持,那是民主的核心價值。問周保松左翼有甚麼前途?他如數家珍:「所謂自由左翼是追求民主,追求一人一票;第二在社會財富分配我們會贊成提供福利和社會再分配,例如在房屋、醫療和教育方面。」
周保松位於中大山頂的宿舍至少千幾二千呎,可以招呼幾十人搞了十幾年讀書會,露台遠眺吐露港景緻,不時聽到鳥聲。過着安穩物質生活的教授,與憂柴憂米的劏房戶是一道對立的風景,周保松的不吃人間煙火,成為他被指離地的證據,他的道德大道被揶揄是「妄想」,他呼籲本土派要珍惜香港的道德資源,更被嗤之以鼻。
「現在香港,大家覺得很無力,公共文化的培育是很要緊的,道德資源讓我們思考或幫助我們做決定或行動。」周保松說時眼神堅定,毫不忸怩。當蜘蛛俠於最新一集電影《蜘蛛俠:強勢回歸》的主題,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轉移到「真正的強大,是要承認自己的不足」的修身意識形態,周保松並不孤單。
留守佔領 與學生共同進退
周保松的道德論說得動人,價值如此美好,但能落地嗎?「面對一個強大的政治勢力,你要為自己城市爭取尊嚴和價值,其實很多人會問一個問題:我們力量微小,對方如此強大,其實我們所做的有沒有用呢?」面對歌利亞,周保松仍覺得大衞先要做個有道理正直人。這種雞蛋面對高牆的抗爭,周保松兩年多前歷歷在目。當時在佔領區前線的年輕的社運人士,鍾耀華與岑敖暉,都是他的學生,是讀書會的中堅分子。
「9月28日第一個催淚彈擲下來,正正就落在我腳旁邊。」周保松說起傘運置身金鐘難忘的一夜,猶有餘悸。「你可以說其實926之後,整個世界也不同了,變成了催淚彈的世界、是被打、是分裂、是痛苦的世界。」周保松選擇與學生共同進退,他坐在佔領區,用粉筆在地上寫:「我們沒理由悲觀,我們非如此不可。」那刻,他已作了最壞的的打算。「失去了工作,有機會要坐牢,一無所有。」
「我過不了自己那關,看着學生坐在那裏而我不陪他們,這一生我也不會安樂。這位置上我很無力,但起碼我想他們知道,我是和他們一起。」他說得堅定。這是你計算過並願意承受的結果?我問。時間凝住了近一個世紀。「就是這樣,而我認為我願意接受。」周保松鮮有的遲緩,他想了半晌後再發聲。「其實有很多代價而這些代價我不會跟人說,也不需要跟人說。」傘運周保松最回味,是舉辦過幾場他形容為「非常美好的教學經驗」的公開講座。「第一場講民主,第二場講自由,第三場講社會正義。有一次圈越圍越大,本來二十多人後來最多三、四百人,由四點多講到七點多,直到天黑,當中有學生、家庭主婦、白領,我跟他們認真地思辨。」
不願出走 同中國埋身肉搏
周保松不愧是個樂觀的人,面對亂世無力,面對傘運後香港再現的移民潮,周保松有這種感性的理解,認為是愛之深,走之切。
「香港人出走是因為你知道你愛一個地方,但對這地方你越無能為力,你越愛它,它越傷害你,因為愛與傷害相輔相成。我完全理解有人會走,甚至不否定有天我捱不住也會不會走。」周保松強調,目前他還是不願出走,原因是他希望透過他微小的力量,能介入中國的轉變。「我留守不走另一個原因是我覺得要同中國埋身肉搏。」這位來自大陸,在香港成長,受國際普世價值影響的新移民教授苦笑道。
身心俱疲,傷痕纍纍。沉澱了這些年,最近他出版新書《在乎》,全書20萬字,是他十年感悟的結集。有寫給學生的書信、談大學理念、憶中大良師、訴說自己的成長,再談本業政治哲學和香港情。今年在回歸翌日,周保松在面書說了一句話。「二十年,我們要快快樂樂纏鬥下去。」周保松說,他知道很難,但他仍然樂此不疲。應該又是另一種「非如此不可吧。」的心結吧。
周保松在《在乎》第一章就談中大的馬尾松,指它們並不起眼,終年常綠,他不時見掉下來的松子,他會撿幾顆回家,放在書桌。後來,他讀到台灣作家周志文一篇回憶少年同學的文章,說這些一生默默無聞的人,猶如「空山松子落,有的落在石頭上,有的落在草葉上,有的落在溪澗中,但從來沒人會看到,也沒人會聽到,因為那是一座空山。」周想到松子的命運。掉了,零落成泥,周而復始。「松子的命運,大抵也是人生的實相。如果我注定是萬千松子的一顆,注定平凡走過一生,然後不留痕迹地離開,我的生命有何價值?」我本來請周保松帶我看中大的馬尾松,結果我們去了竹林聊天,還被蚊子釘個不亦樂乎。
松子代表凡人如塵,但竹子象徵君子,「有節骨乃堅,無心品自端」。夫子,我們都明白:世道無情,萬物有情。
記者:鄭天儀
攝影:潘志恆(部份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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