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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發表於 2017-2-19 02:53

阿甘本:餘民 - EP97 作者 陳家富

在歐陸當代哲學發展中,義大利哲學家可算是異軍突起,其中最為觸目的,相信是阿甘本(Giorgio Agamben)。他於1942年出生於羅馬,早年以薇依(Simone Weil)為題獲得法哲學博士學位,隨後於1966年至1968年在法國的萊托(Le Thor)參與海德格的研討班,他更是班雅明全集的義大利版編輯。他曾經指出班雅明是「使他從海德格處得以逃生的解藥」。阿甘本最觸目的學術成就可算是在1995年出版而歷時廿載的《牲人》(Homo Sacer)寫作計劃,但在這之前,其實阿甘本已經出版了幾本相當突出的作品,內容涉及的範圍非常廣泛,包括語言、美學、政治、倫理等,並且這些所謂早期作品一定程度在《牲人》的內容裡有所延續。

阿甘本是一個相當獨特的思想家,他的獨特之處體現在他並沒有從屬於某一種哲學傳統或學派的框架之中。在他的作品中,讀者不難發現他跟很多名字有連繫,例如海德格、班雅明、傅柯、鄂蘭(Hannah Arendt)、施米特(Carl Schmitt)、甚至於黑格爾、亞里士多德。這些思想家都成為阿甘本思想的重要資源,他曾經提出,哲學傳統對他的具體意義在於Entwicklungsfähigkeit(一個從費爾巴哈處挪用過來的用語),意指一種能持續進深發展的可能性。因此,阿甘本並不跟隨某一種哲學定見,而是在不同哲學視角中追尋並探索一種讓他走得更遠的思想資源。

在這簡短的篇幅中,我們只能透過幾個阿甘本的概念來嘗試捕捉他的一些思想痕跡。

不成為之潛能

「潛能」(potentiality)算是阿甘本其中一個核心概念,這概念關乎他對整個西方政治存有論中的核心討論,此概念可以追溯至亞里士多德的「潛能」(dynamic)和「實現」(energeia),根據亞里士多德的註解,「潛能」有兩種模態︰一種是「成為之潛能」(potentiality to be),另一種是「不成為之潛能」(potentiality to not be)。阿甘本尤其關心第二種對於潛能之理解,這種所謂具備「不成為之潛能」,並非某種失敗、無能或欠缺這種帶有負面意義之物,它所指的是保存在純潛能的狀態,並沒有被帶到存在實現的層面。阿甘本所考慮的問題非常深刻︰究竟人能否天生無效?或簡單地說,人是否有特定目標要完成?

在此,阿甘本指出另一個相關的概念︰「失效」(inoperativeness)。這個概念很容易引起誤解,它並不是指「無能」(dysfunctional),而是指沒有被指派特定內容的人,即維持人作為一種「沒有內容的人」的潛能狀態。阿甘本似乎嘗試解除人在存有論和政治考慮中對人所加諸的特定規範。從後來的作品中,阿甘本延伸「失效」到時間和權力的問題上,而提出一種將之(時間和權力)帶到極限之處並取消它們的運作能力的觀點。

餘民

阿甘本另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是「餘民」(remnant)。阿甘本曾指出惟一真正的政治主體是剩餘之民。「餘民」既不是一批因為某些因素被特別挑選之選民,也不是在歷史的終結時在所謂終末審判後仍然留下來的人,而就是當下一剎那被決定出來的人。(編按︰對劃分不斷進行劃分,亦即對已經固定下來的劃分進行再劃分時那一瞬間,產生出來的狀態就是餘民。但劃分可以無限進行下去的,所以餘民是指不能被界定身份的身份)阿甘本指出,「餘民」其實是一個「神學—彌賽亞概念」(編按:彌賽亞(Messiah)為基督宗教術語,意指受上帝指派,來拯救世人的救主。),讀者也可以體會出阿甘本的問題域擴展到猶太—基督教的傳統。倘若「法」是將人進行分類和劃界,究竟有什麼操作能與之抗衡?

阿甘本的策略就是將分類切割的裝置耗竭,使之失效。在對聖保羅的研究中,阿甘本找到這種操作性策略。就保羅而言(按阿甘本理解),他的方法並非要取消宗教的律法主義,並試圖以另一種(新)宗教主義取代它;也不是直接銷毁這些律法;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倘若法的本身是一種劃分,法自身帶到其極限點而將之進行劃分,從而將它消耗/失效。

將劃分進行再劃分 (divides the divisions)也就是保羅的策略。如果律法區分猶太人和非猶太人,割禮和沒有割禮,則保羅指出猶太人仍可以界分為「屬靈」和「屬肉體」,因此,律法在此顯得無能,因為所謂「猶太人/非猶太人」的劃分再無法界定和維持,在彌賽亞的律法下的都成了「非—非—猶太人」。

這個被阿甘本稱為「阿佩利斯的切割」(Apelles’ cut),並不會在任何狀態/身份上有任何新的添加,反而使得每個社會身份/狀態出現無法識別,這種內在的不可能性正是阿甘本對付法的結果。「非—非—猶太人」並不是猶太人和非猶太人的一個部份,或是猶太人和非猶太人以外的第三個類別,而是現存兩者中被撕裂開一處的不可能性/無法識別之域。

因此,彌賽亞身份並非一個潛伏在各差異中的共同特質/本質,也非某種超越各差異而包容一切的超越指涉;它只是一種操作,讓律法的原本劃分功能進入失效(inoperative)的狀態。正如阿甘本所言:「彌賽亞的天職將所有的奉召(klēsis)都與自身相分離了,其自身內產生一種張力,而又不曾給它們提供另外的某種身份;由此才有了作為非猶太人的猶太人,作為非希臘人的希臘人。」 這就是「剩餘之民」(remnant)的意思。

阿甘本相當重視這種「剩餘」的觀念,因為「剩餘」對應著例外狀態(state of exception)中那種無法識別的場域,它有著一種在全體與部份的迷惑之處。「它既不是全部,也不是全部的某個部份,而是部份或者全部與其自身或與對方相一致的不可能性。」餘民在這種政治—法治意義下是非常重要的。它是在被包納在內的不可能,阿甘本強調是一種「非—全部」(not-all)。

在彌賽亞事物中,社會/法律/政治身份皆產生了脫位,「是無限地保持在每一種劃分之中或者在每一種劃分之中進行抵制者」。它永遠不讓自身被停留在某種劃分當中,倘若法的分類是暴力,剩餘者就將此暴力帶到其自身的極限處,從而把劃分懸置而消解它的力量。施米特的主權例外是一種透過包納而排除和排除而包納的結構,在此結構中無所不包,而剩餘正好在這種包攬無遺的裝置中,進行抵制並拒絕任何歸化為同一或全部或部份的可能,透過這種剩餘的「超過」(excess)帶來帶種拯救。

彌賽亞

在班雅明的〈歷史哲學論綱〉(德︰Über den Begriff der Geschichte/英︰Theses on the Philosophy of History)的論題八,阿甘本讀到「被壓迫者的傳統教導我們,我們生活其中的「例外狀態」就是法則。我們必須得出一個與這一事實相應的歷史概念。因此我們要把真正的例外狀態的生產作為一個任務擺到我們面前。」這段不好理解而又經典性的論述被阿甘本認為是一種建構著彌賽亞時間與公法領域的法律間的聯系的方向性提示。

彌賽亞時間並非一種線性向前的同質時間觀,而是一種把時間摺疊起來的時間,以一種以未來突入當下的時間,從而使未來與現在當下的時間皆被「懸置」成為「剩餘時間」的一種異質化的時間意識。彌賽亞在當下使未來的時間成為一種剩餘的時間。阿甘本指出身處彌賽亞就是身處剩餘時間的狀態,在此,人要以對反的狀態來生活,既有的一切區分和秩序雖然表面上沒產生改變似的,但其意義在內部中已經被改變、被懸置了。所以,彌賽亞事件的發生就是使世界現有秩序結構處於一種「被懸置」的狀態,也就是剩餘的狀態。就阿甘本而言,這狀態就是徹底 (真正) 的例外狀態。

彌賽亞時間

彌賽亞時間是一種當下的時間(the time of the now),阿甘本指出天啟(apocalypse) 是關心「時間的終結」(the end of the time),但使徒關心的卻是「終結的時間」(the time of the end)。阿甘本在此清晰地拒絕任何的歷史 (時間) 目的論企圖,彌賽亞時間並非一種將世俗時間帶到終結的實現的時間,依此,它並非時間末段的事情。使徒並不關心在時間的結束時是如何如何,反而是對「使自身縮短並開始結束」(林前 7:29,「我對你們說,時候減少了」)的時間感興趣。更符合阿甘本的理解,彌賽亞時間是「時間用來達到某種終結的那種時間」,還是要強調,彌賽亞時間如彌賽亞召命一樣,並沒有為現在的狀態添加什麼特殊之物,沒有將一種新的東西強加其中,它無寧是一種內在性的轉變,在編年時間中產生時間的剩餘物,所以,阿甘本將彌賽亞時間理解為「時機」(Kairos),它就在世俗意義下的編年時間中產生,它並非現在以後的將來的時間,而是未來摺疊在當下的時間中,一方面懸置了現在的時間,起著另一種時間的作用。

在總結彌賽亞時間的結構時,可以順道提出開始時引入關於彌賽亞事件與法的問題。阿甘本這樣總結:彌賽亞事物並非兩種時間之間 (之外) 的第三種時間,而是某種將時間劃分的進行劃分,並引入剩餘者 (一個未決之域,在此過去被脫位 (dislocated)後進入當下,而當下則延續到過去)的休止。阿甘本進入另一個關於時間與法的關係的考慮。彌賽亞事件將法「懸置」,意即一方面將它完成,另一方面將它終止。「懸置」產生出一種難解的狀態,從時間而言,在彌賽亞中,過去—將來失去原有的意涵,它既不是過去也不是將來,而是將兩者帶進對反的狀態(inversion);依此,彌賽亞時間既不為完成而存在也不為消滅而存在,它總是在時間的模態中進行錯置。讓我們回到〈彌賽亞與主權者〉(The Messiah and the Sovereign)一文,阿甘本對法的裁決是很特別的。

倘若我們將法律進行解構,使之虛無化,成為一種所謂「有效而無意義」(being in force without significance)的狀態,阿甘本認為這樣做反而把法律變得難以把握,以致最後無法根除,依此,阿甘本對於卡夫卡那個「在法門之前」(Before the Law)的故事中,批評了德希達的詮釋,德希達認為「在沒發生中成功的事件」或「一個發生是為了不發生的事件」的一種尚未的狀態,阿甘本指出德希達的彌賽亞之物只會永遠無限延遲有效性;相反,卡夫卡的故事是要表達一種虛無主義的救贖觀:事物在看似沒發生的情況下真實發生了。彌賽亞事物的來臨並非以新的取代舊的,而是在歷史的時間中出現「微調」(small adjustment)。

sun 發表於 2017-2-19 02:55

當代:七位哲學家

[font=&quot]無睡意哲學課的最後一周,我們介紹七位在世的當代哲學家。分別是巴迪歐、齊澤克、哈伯馬斯、喬姆斯基、阿甘本、洪席耶、巴特勒。[/font]

[font=&quot][size=18px][b]一、巴迪歐:數學本體論 - EP93[/b][/size][/font]

[font=&quot]阿蘭.巴迪歐(Alain Badiou)在現代哲學可說是自成一家,與在法國流行的解構主義、後結構主義等浪潮相反。這些流行的思想(跟從海德格的思路)提出顛覆形而上學、本體論在哲學的位置,嘗試思考傳統哲學的外界/他者(outside/other)。巴迪歐卻反其道而行,提出了一套全新的本體論--數學本體論(mathematical ontology)用以抗衡解構主義、後現代等思潮。巴迪歐在Logics of Worlds中統稱這些思想為「民主唯物主義」(democratic materialism),因為他們相信這個世界只有身體與語言(There are only bodies and languages),而不同的身體與語言都擁有同等存在的權利;巴迪歐把自己的哲學稱為唯物辯證,認為這個世界只有身體與語言,除了真理(there are only bodies and languages, except that there are truths)。[/font]

[font=&quot]在一個「懷疑的解釋學」(hermeneutics of suspicion)流行的年代,巴迪歐重提真理不免顯得不合時宜。從德希達、傅柯等到羅蒂、奎恩等,哲學從不同角度懷疑真理的絕對性,而邏輯、哲學、歷史真理等傳統真理概念(真理符應論,correspondence theory of truth)的確有很多漏洞。因此,我們對巴迪歐哲學的第一反應都是一種懷疑--在一個不再相信絕對的年代,我們還能談論真理嗎?完整文章:[url=http://bit.ly/2gXlOdV]數學本體論 - EP93[/url][/font]

[font=&quot][size=18px][b]二、齊澤克:犬儒意識形態 - EP94[/b][/size][/font]

[font=&quot]齊澤克(Slavoj Zizek)大概是當今在世最多人知道的哲學家,他將拉岡與黑格爾的理論套用到荷里活電影、推理小說、男女性事、甚至沖水馬桶的設計上,他就像一位魔術師,從魔術帽之中快速變出不同的戲法,使人目不暇給,因此被稱為「文化理論界的貓王」。然而,他的哲學家身份卻備受質疑,為甚麼呢?他乍看根本沒有自己的思想,而只有創造性地挪用他人(主要是黑格爾與拉岡)的概念、理論。更為人所詬病的是,他不斷重複自己過往著作中出現過的論點,甚至笑話,他後來的所有著作只是《意識形態的崇高客體》的改寫。[/font]

[font=&quot]齊澤克還是有一條模糊但確實存在的理論主線,拉岡的精神分析是齊澤克的理論起點,但他並不僅僅把佛洛伊德與拉岡當作手到拿來的概念工具箱,拉岡對齊澤克整體思想的影響有很多方面,其中一個重要的面向即在於主體的理論。我們都知道笛卡兒與沙特等的主體理論,指主體是絕對自主、自由,是透明的。相反,拉岡肯定由佛洛伊德所提出的無意識主體,指人自己以為自己能意識到自己的心理活動,其實都是無意識的運作的結果。跟隨佛洛伊德的理論,拉岡進一步認為主體是空洞的東西:欠缺的欲望不可能被滿足,主體使用語言作言說與表達欲望,主體也是能指鏈條進行縫合效應的運作結果。主體的誕生本身就是一個缺口,一種甚至缺乏著缺乏本身(lacking lack)的存在。完整文章:[url=http://bit.ly/2hdDXa9]犬儒意識形態 - EP94[/url][/font]

[font=&quot][size=18px][b]三、喬姆斯基:普遍文法 - EP95[/b][/size][/font]

[font=&quot]喬姆斯基(Noam Chomsky)可說是現代最為大眾熟悉的學者之一:他出位的政治觀點(無政府工團主義)與社會評論影響了不少人,而他自己也是一個非常活躍的政治活動家。但他之所以成為這極具影響力的學者,源於他偉大的學術貢獻--他為現代語言學奠定了基礎,更被譽為現代語言學之父。[/font]

[font=&quot]他的語言學理論不但革新了語言學本身,更對電腦科學、分析哲學、認知科學等有深遠影響。喬姆斯基語言學推翻了索緒爾結構主義語言學,也修正了流行一時的行為主義語言觀。對大眾來說,語言學可能只是一門專門的學問。但在喬姆斯基手中,對語言的理解最終涉及對語言跟人的關係的反思,而喬姆斯基式的語言學超越了語言學的界限,踏進了哲學、科學等領域。完整文章:[url=http://bit.ly/2gC0w4k]普遍文法 - EP95[/url][/font]

[font=&quot][size=18px][b]四、哈伯馬斯:大辯論者 - EP96[/b][/size][/font]

[font=&quot]2015年8月,美國國會圖書館克魯格人文與社會科學終身成就獎(Kluge Prize)頒發給哈伯馬斯(Jürgen Habermas)與泰勒(Charles Taylor),肯定他們在人文思想及公共知識界的貢獻。不僅表示他們的哲思能力受到學界認可,也包括肯定他們在跨領域人文學科整合之貢獻;尤其在面對當代迫切且深遠的社會問題時,如何以哲思學術能力,提供一套以政治及道德為基礎的論證。這使得哈伯馬斯與泰勒不只是擁有哲思能力的鴻儒,也是擔負社會責任的公共知識份子。[/font]

[font=&quot]哈伯瑪斯是法蘭克福學派第二代學人,他於波恩大學以一篇研究德國哲學家謝林(F.W.J. Schelling)的論文獲博士學位,之後當了兩年自由撰稿的記者。於1956年前往法蘭克福大學擔任阿多諾的助手,但之後與霍克海默的矛盾日益加劇,並於1971年辭職。他於1971年前往普朗克科學技術世界生存條件研究所任所長,但之後又在1983年重返法蘭克福大學任教,直到退休。完整文章:[url=http://bit.ly/2geQ7zH]大辯論者 - EP96[/url][/font]

[font=&quot][size=18px][b]五、阿甘本:餘民 - EP97[/b][/size][/font]

[font=&quot]在歐陸當代哲學發展中,義大利哲學家可算是異軍突起,其中最為觸目的,相信是阿甘本(Giorgio Agamben)。他於1942年出生於羅馬,早年以薇依(Simone Weil)為題獲得法哲學博士學位,隨後於1966年至1968年在法國的萊托(Le Thor)參與海德格的研討班,他更是班雅明全集的義大利版編輯。他曾經指出班雅明是「使他從海德格處得以逃生的解藥」。[/font]

[font=&quot]阿甘本是一個相當獨特的思想家,他的獨特之處體現在他並沒有從屬於某一種哲學傳統或學派的框架之中。在他的作品中,讀者不難發現他跟很多名字有連繫,例如海德格、班雅明、傅柯、鄂蘭(Hannah Arendt)、施米特(Carl Schmitt)、甚至於黑格爾、亞里士多德。這些思想家都成為阿甘本思想的重要資源,他曾經提出,哲學傳統對他的具體意義在於Entwicklungsfähigkeit(一個從費爾巴哈處挪用過來的用語),意指一種能持續進深發展的可能性。因此,阿甘本並不跟隨某一種哲學定見,而是在不同哲學視角中追尋並探索一種讓他走得更遠的思想資源。完整文章:[url=http://bit.ly/2gk4GBR]餘民 - EP97[/url][/font]

[font=&quot][size=18px][b]六、洪席耶:感性分享 - EP98[/b][/size][/font]

[font=&quot]作為法國哲學家阿圖塞的學生,法國哲學家賈克.洪席耶(Jacques Rancière)關注的是美學、政治和哲學間的相互構連、激進平等和解放的可能的問題。他的書寫橫跨政治、電影、攝影、文學、歷史方法和教育學等場域,其對於美學、政治和哲學的重新形構不但對當代哲學、藝術、文學、政治學和文化研究場域皆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更是完全呼應了巴黎第八大學哲學系那不自滿且與時俱進的「哲學的場域轉換」的根本特徵和基調。對洪席耶來說,任何我們現在所理解的「政治」永遠是在與某種柏拉圖式的,將每個人依其時間和能力安插至一個固定的位置,或認命和接受現狀的「警治」(法︰la police/英︰the policing order)邏輯進行對峙或對抗的情況下產生的。[/font]

[font=&quot]對洪席耶來說,沒有一種警治不會錯算,或不會製造某種「錯失」。正如洪席耶在《歧義:政治與哲學》一書中指出,政治永遠發生在那些被視為沒有聲音或噪音的「沒有部份的部份」(part of no part)(編按︰指不能被界定的分子,如流氓、流氓漢、乞丐等被排除在常規和正常之外的分子)與警治產生某種感覺上的「不和」或「不相應」的「歧義」之時。在這個意義上,政治永遠是在與警治對峙時出現,而平等也永遠是需要檢證的。換言之,洪席耶進一步指出,所謂的「政治」,其實是在那些被任何一種規範性的警治邏輯劃為無法言說、無法參與公共事務、不屬於社群共同體的一部分的「沒有部分的部分」證明他們也能言說(甚至比警治邏輯說的更好)、也能參與公共事務、也屬於社群共同體的一部分的那個時刻誕生的。完整文章:[url=http://bit.ly/2hwJAw5]感性分享 - EP98[/url][/font]

[font=&quot][size=18px][b]七、巴特勒:酷兒理論 - EP99[/b][/size][/font]

[font=&quot]在文化研究及社會理論學界中,尤其是性別研究,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的影響力可謂無遠弗屆,大至研討會、小至讀書組寫論文,都處處能看到她的身影。簡單而言,如果你讀性別研究卻沒讀過巴特勒,那就像你讀哲學但沒看到笛卡兒和康德一樣,不是說不行,但說服力不足。[/font]

[font=&quot]1956年出生的巴特勒在美國成長,她的祖輩多在納粹大屠殺中遇難,以致她在成長時就開始研習猶太倫理,而她憶述道,在14歲時她的拉比(老師)因她發言過多而懲罰了她。在那時,她接觸到斯賓諾莎等理論,並思考一個問題——納粹主義與德國觀念論有關係嗎?1984年在耶魯大學修讀完博士課程後,她一直在學界與社會裡游走。2011年,她就佔領華爾街事件發表了宣言;而今年秋季,她也發表了關於特朗普的言論:「他在釋放肆無忌憚的仇恨。」(Trump is emancipating unbridled hatred.)完整文章:[url=http://bit.ly/2gvBnLb]酷兒理論 - EP99[/url][/font]

sun 發表於 2017-2-19 03:02

如何理解乔治·阿甘本?
主要是如何理解“生命形式和生命风格”、“例外状态”、“牲人”这三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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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l rovsion 所谓的开坑纯粹用签名更新而已,看书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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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邀请,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这几个概念并不能单独拿出来解释,因为整个阿甘本的理论是一个整体,这几个概念串联其中,我只能说做一些小小的诠释,仅仅供参考。。



首先要说明一个东西,阿甘本的理论基点,其实在其论文集 《论潜能》中体现,此集子中对从亚里士多德到本雅明的方法变迁有所探讨,也发表了对 “潜能” 命题的一些看法,看法算是一种反思。其中最著名的一个论点在于:

“潜能” 既是人类行为的根据,也是彻底罪恶的肇因,既是自由的根源,又是罪恶的渊薮。 过分发展自身的 “潜能”,可能带来罪恶和灾难。

而整个生命政治化的建构,一定程度上就在这个反思之上。

一,先解释形式生命(form-of-life)这个概念。

形式生命指向一种永不能与其形式分离的生命,在这种生命中,要剥离出某种类似赤裸生命的东西是绝无可能的。

那么所谓“不能与其形式分离的生命”是什么呢?

在此生命定义的生活方式和生命风格中,重点在生活本身。从而定义了一种生命
——所谓“人类的生命”
——在这种生命中,单个(个人)的生活方式、生活行动和生活过程绝非一些简单的事实,相反,它们永远且首先是生命的可能性,永远且首先是权力。

而每种生活基点上的行为和形式都不能被规定为一种特定的生物天性(biological vocation)也不能为任何一种必要性所指定。

故而无论存在何种主流价值观的强制,多么合乎主流价值,它必须总保持着某种可能性,并总是指向“生活”。这就是人类的“权力”,并作为一种唯一存在。
比如,幸福总是涉及生活本身,其生命无可挽回地、痛苦地指向幸福。但这种不可挽回构成了作为政治生命的形式,所谓“生命形式”。

'
二,其次解释,赤裸生命” ( bare life,也有人使用中文“裸命”指称)和“牺牲人” 这两个概念。

阿甘本将“牺牲人” ( homo sacer,也有人使用中文 “牲人” 指称) 和“赤裸生命”血肉相连,互为注解,在其力作 《牺牲人: 主权和赤裸生命》 ( Homo Sacer: Sovereign Power and Bare Life) 中,阿甘本就将 “牺牲人” 和 “赤裸生命” 整体研究。

在 “牺牲人” 身上,看不到任何权利,看到的却是一具具,徒具数字意义的赤裸裸的肉体,而权力政治将生命的意义外壳慢慢剥去,则生命彻底成了无保护生物学肉体,即 “赤裸生命”。。

而“生命政治” 的核心命题在于研究政治对 “身体/生命”的处置,一种具象化的微观政治,并反向诠释到人类的生活中

比如, “牺牲人” 身上发现了 “赤裸生命” 现象,就是权力政治对 “身体/生命”进行处置,所谓消极管制一类建构。

这样的话,联合阿甘本对于罗马法的述说,
我们可以把 “牲人”界定一下,还原到范式上。

那就是,可能被杀死但还没有被献祭的个体生命血肉。
古罗马法,那些受到责罚的人,他 ( 她) 可以被任何人不需要承担责任地杀死,但不能在宗教仪式中被用来献祭。如同被剥夺了一切权利。

即:通过被排除到法律保护范围以外,牲人彻底地被纳入法律之中,主权超越法权的力量创造并维持着他诡异的“生命形式”。。



三,最后再说说“例外状态”。

承接福柯在《性史》中的论述,
其中有个认识论(现代权力运作):

现代权力分为两大类:“身体的解剖政治”和“人口的生命政治”。

阿甘本发展了一下,将“统治”被“治理”代替理解为主权本身原理的一种构造特质。所谓“远远超出主权之外的”部分,正是主权本身背面。
若转述卡尔•施密特著名的公式,“背面”就是主权以维护主权社群利益,宣布进入紧急或例外状态,悬置一切法理的权力(power)。

换而言之,例外状态中,主权通过站到法律之外或之上而变成某种活的(active)法律,而被弃置于这种“法律”强力之下的人类则变成赤裸的或法权保护以外的生命。



而例外状态本身的定义则建构在一种无差别的本体论的层级上,在上面,所有关键都被平等而否定性地处于一个虚无的范式上,全部得到采用。也就是说,这里预设了一类冷淡中立的语境,此处所有观念,视角等等被还原到一种有能力以非毁灭性的术语来生产意义的本体论,从而被中性化并滤去了(一切)人本色彩。这种存在是完全非生产性的,并在权利预设中只被假设来赋予现实意义的地方混淆于权利(或在权利的阙如/缺席中存在)。

也就是说,现实不生产意义,而一切bios中发生的一切都被还原为自然的无区隔/特性,还原为zoe。。

但阿甘本的论述不仅仅局限于此,不过解释到这一步就可以了。。。

sun 發表於 2017-2-19 03:03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楊懿菡[/font][font=&quot](Sophie Yang)[/font][font=新細明體]編譯[/font][/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November, 2010[/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
[/size][/font]
[align=center][align=center][font=Arial][size=12pt][b][size=14pt][url=http://search.books.com.tw/exep/prod_search.php?key=Giorgio%20Agamben&f=author][color=windowtext]Giorgio Agamben[/color][/url][/size][/b][/size][/font][/align][/align][align=center][align=center][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size=14pt]阿岡本[/size][/font][/b][b][size=14pt][/size][/b][/size][/font][/align][/align][font=&quot][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01]生平簡介[/url][/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02]思想風格[/url][/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03]語言與形而上學[/url][/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04]美學[/url][/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05]政治[/url][/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06]重要著作[/url][/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07]參考書目[/url][/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08]阿岡本著作[/url][/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生平簡介[/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阿岡本[/font]([url=http://search.books.com.tw/exep/prod_search.php?key=Giorgio%20Agamben&f=author][font=&quot]Giorgio Agamben[/font][/url][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1942~[/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為義大利當代重要的哲學家,其最著名的概念為「例外狀態」[/font][font=&quot]([/font][url=http://en.wikipedia.org/wiki/State_of_emergency][font=&quot]state of exception[/font][/url][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神聖的人」[/font]([i][url=http://en.wikipedia.org/wiki/Homo_sacer][font=&quot]homo sacer[/font][/url][/i][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等。[/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quot]1942[/font][font=新細明體]出生羅馬,[/font][font=&quot]1965[/font][font=新細明體]年於羅馬大學完成法律與哲學博士學位,並在馬丁‧海德格[/font]([font=&quot]Martin Heidegger[/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的指導下進行黑格爾[/font] ([font=&quot]Hegel[/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與赫拉克里特[/font] ([font=&quot]Heraclitus[/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的博士後研究。阿岡本任教於義大利[/font][url=http://en.wikipedia.org/wiki/University_Iuav_of_Venice][font=&quot]Università IUAV di Venezia[/font][/url][font=新細明體]、法國巴黎[/font][url=http://en.wikipedia.org/wiki/Coll%C3%A8ge_International_de_Philosophie][font=&quot]Collège International de Philosophie[/font][/url][font=新細明體]、及瑞士的歐洲研究院[/font]
[font=&quot]([/font][font=&quot]European Graduate School[/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並曾於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洛杉磯分校、爾灣分校、聖塔克魯斯分校及西北大學等校擔任客座教授。[/font][/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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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font=Arial][size=12pt][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TOP]TOP[/url][/size][/font][/align]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思想風格[/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阿岡本的思想跨越文學理論、歐陸哲學、政治思想、宗教、文學及藝術的界線,其獨特嶄新的見解為當代思想界提供許多挑戰與刺激。他嘗試以詳盡且多方面的角度去解釋華特·班雅明[/font] ([font=&quot]Walter Benjamin[/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在西方哲學領域提出的那些具原創性又難以理解的問題,最著名的是對班雅明的《德國悲劇的起源》[/font]([i][font=&quot]The Origins of German Tragic Drama[/font][/i][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所作的詮釋,除此之外,他也著有其他論文,如〈暴力的批判〉[/font]([font=&quot]“Critique of Violence”[/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然而,這並不代表阿岡本就未被其他橫跨古今的西方哲學家、政治家、美學家、及語言學家所影響。他[b]涉獵的範圍[/b]包括亞里斯多德、海德格、黑格爾、德國藝術史與文化史學家沃柏格[/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Aby Warburg[/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的插畫[/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阿岡本曾經於[/font][font=新細明體]1974[/font][font=新細明體]至[/font][font=新細明體]1975[/font][font=新細明體]年於沃柏格藝術史圖書館工作[/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義大利的自動性繪畫及情境主義[/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特別是基‧迪波[/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Guy Debord[/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的《奇觀社會》[/font][[i][font=&quot]Society of the Spectacl[/font][/i][font=新細明體][color=#23262a]e][/color])[/font][font=新細明體]、語言學家本維尼斯特[/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Emile Benveniste[/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法學家卡爾‧史密特[/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Carl Schmitt[/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及政治理論家漢娜‧阿倫特[/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Hannah Arendt[/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等等。[/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除了研究上述哲學傳統,阿岡本也[b]致力鑽研不同領域[/b],從猶太教律[/font] ([font=&quot]Jewish Torah[/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聖經文本、希臘羅馬律法、米德拉什文學[/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Midrashic literature[/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到當代西方文學家及詩人,包含但丁[/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Dante[/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赫爾德林[/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Holderlin[/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卡夫卡[/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Kafka[/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等等。正因為研究參考對象的廣博及一絲不苟的寫作風格,再再加強了阿岡本著作中令人震驚的稠密特質。[/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即便如此,對於班雅明思想本質及主題上的疑慮仍舊是阿岡本貫穿其所有研究的核心[/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他是雅明思[/font][font=&quot]1979[/font][font=&quot]─[/font][font=&quot]1994[/font][font=新細明體]選集義大利文版的編輯[/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他特別關注語言及再現、歷史與暫時性、法律的力量、景觀的政治以及人文學科的精神氣質等等問題。[/font][/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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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語言與形而上學[/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阿岡本在[/font][font=&quot]1989[/font][font=新細明體]年英文版《嬰兒與歷史》[/font]([font=&quot][i]Infancy and History[/i][/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的序言中曾指出,對他而言關鍵性的問題為:何謂語言的存在?「我說」[/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I speak[/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是什麼意思?阿岡本在《嬰兒與歷史》、[/font]
[font=新細明體]《語言與死亡》[/font]([font=&quot][i]Language and Death[/i][/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以及《開放》[/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i]The Open[/i][/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等著作中都提及這個問題。阿岡本質疑形上學的假設: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擁有語言。他由此出發,重新思考哲學人類學,提出「[b]實驗性語言[/b]」[/font] [font=&quot]([/font][font=&quot][i]experimentum linguae[/i][/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的重要性:語言的經驗就是語言本身。由此語言的限制被突顯,限制不是來自語言之於外在的指涉對象,而是來自語言經驗只是純粹的自我指涉[/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self-reference[/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font][/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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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美學[/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在《語言與死亡》一[/font][font=新細明體, serif][i][font=新細明體]書中,阿岡本問到哲學與詩的關連?若說哲學的根源在於「無法言說的聲音經驗」[/font][/i][/font][font=新細明體][i]([/i][/font][color=#23262a][font=&quot]unspeakable experience of Voice[/font][font=新細明體][i])[/i][/font][/color][i][font=新細明體],詩是否也提供了一種獨特的語言經驗?[/font][/i][font=新細明體]柏拉圖把詩定義成:「[/font][font=新細明體]繆思女神的創造物[/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invention of the Muses[/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阿岡本由此申論,詩與哲學兩者都以那[b]無法言說的語言[/b]為終極探索目標,但同時這兩者也都證實這目標終究是無法達成的。因此,他不認為詩的重要性高於哲學,同樣地,哲學的重要性也未必高於詩。由此,阿岡本總結:「也許有一種語言能用哲學純粹的散文形式打破詩的韻文,並用詩的韻文使哲學散文自成一個體系,唯有這樣的語言才是人類真正的語言」[/font][color=#23262a] ([font=&quot]Agamben 1991: 78[/font][font=新細明體])[/font][/color][font=新細明體]。這個主題隨後促成阿岡本對於美學的貢獻,哲學與詩的區別日後奠定了他對於語言與再現、經驗與精神特質等領域複雜探究的基礎,再者,這也是阿岡本試圖想要超越的界線。[/font][color=#23262a][/color][/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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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政治[/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政治理論為阿岡本近期著作貢獻最多的領域,而其貢獻源自於阿岡本對於形上學及語言哲學的探討。無疑地,《神聖之人:主權權力與赤裸生命》[/font]([i][font=&quot]Homo Sacer: Sovereign Power and Bare Lif[/font][/i][font=新細明體]e) [/font][font=新細明體]是阿岡本最著名、也最具爭議性的作品。在此著作中,阿岡本提出他對於[b]生命政治[/b][/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biopolitics[/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的分析。生命政治原本為米歇[/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傅柯[/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Michel Foucault[/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在《性史》[/font]([i][font=&quot]History of Sexuality[/font][/i][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第一冊所定義。傅柯主張[b]現代權力[/b][/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modern power[/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 serif]與[/font][font=新細明體][b]主權權力[/b][/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sovereign power[/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在本質上非常不同。[b]主權權力[/b]來自掌握生死的權利,傅柯稱其為「掌握生殺大權」[/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killing or letting live[/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反之,[b]現代權力[/b]則來自生命的生產關係,傅柯稱其為「養育或拒絕生命」[/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fostering life or disallowing it[/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的權力。對於傅柯而言,「現代性的門[/font][font=新細明體]檻[/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threshold of modernity[/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就是從主權權力到生命政治的過渡,其中關於人口的新政治議題變成政權的主要目標,政權藉由掌握人民的日常生活以控制之。[/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儘管阿岡本其實反對傅柯一些歷史哲學的主張,[color=#23262a]他在[/color]《神聖之人》書中卻嘗試延伸傅柯對於生命政治的議題,主張要「修改或至少使其完整」。例如傅柯並沒有闡明主權權力與現代技術的權力的重疊,阿岡本拒絕接受生命政治的崛起為[b]現代性開端[/b]的論點。他聲稱生命權力與主權本質上為一體,甚至認為:「生命政治身體的產生是主權權力最初的活動」[/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color=#23262a]the production of a biopolitical body is the original activity of sovereign power.”[/color][/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Agamben 1998: 6[/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現代民主制與古代城邦制的差別不在於生命與政治層面的結合,反而是在於現代政治權力結合主權與生命政治的身體,造成了突破性的發展。正是因為在現代民主中,那些原本在政治之外的例外狀態現在卻變成了常規,如同阿岡本所寫到:「西方政治中,[b]裸命[/b][/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bare life[/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是極其特殊、享有特權的生命,就是因為裸命被排除在外的特質,定義了何謂城市人。」[/font]([font=&quot]Agamben 1998: 7[/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font][/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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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重要著作[/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阿岡本在[/font][font=&quot]1992[/font][font=新細明體]年出版的[b]《詩節:西方文化中的文字與幽靈》[/b][/font]([font=&quot][i]Stanzas: Word and Phantasm in Western Culture[/i][/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融合了文獻學、中世紀物理學與心理學、玩具的精神分析以及當代語言學及哲學。阿岡本在此著作中嘗試去重新定義西方文化中的認識論基礎。他重新閱讀佛洛伊德以及索緒爾而發現後設語言[/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metalanguage[/font])[/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及符號的透明性都是不可能的。[/font][font=新細明體]並沒有優勢語言可以閱讀無[/font][font=新細明體]意識[/font][font=新細明體]的晦澀景象,而象徵[/font][font=新細明體](symbol)[/font][font=新細明體]永遠只是被壓抑的事物以錯誤符徵[/font] [font=新細明體](improper signifier) [/font][font=新細明體]的方式重返。[/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在[/font][font=&quot]1993[/font][font=新細明體]年出版的[b]《將來的共同體》[/b][/font][font=新細明體]([/font][i][font=&quot]The Coming Community[/font][/i][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一書中,阿岡本發展了共同體[/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community[/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的概念。他的探索在某種程度上是對於海德格、維根斯坦[/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Wittgenstein[/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布朗蕭[/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Blanchot[/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儂曦[/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Jean-Luc Nancy[/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甚至是柏拉圖、斯賓諾沙[/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Spinoza[/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中世紀學者及猶太教與基督教聖經等理論的當代回應。[/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quot]1996[/font][font=新細明體]年出版的[b]《無為之為》[/b][/font][font=新細明體]([/font][i][font=&quot]Means Without End[/font][/i][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新細明體]是對於新社會政治與歷史情境中的政治範疇所作的再思考。藉由使政治面對自身造成的錯誤,阿岡本架構出與當代相關的分析,提出一種[b]姿態政治[/b][/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a politics of gesture[/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即一種無為之為的政治。阿岡本的作品關注政治契機的急迫需求及政治論述的破產,把政治帶回生命,也把生命帶回政治。[/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在[/font][font=&quot]1998[/font][font=新細明體]年出版的[b]《神聖之人》[/b]中,阿岡本討論了適當的政治典範及不被視為政治的典範。他的論述衍生自傅柯的生命政治理論,把人類的自然生命還原到政治的中心,並把其認定為是政治的基礎。他接著思考「[b]例外狀況[/b]」[/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對於司法規範的暫時懸置[/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 serif]、[/font][font=新細明體][b]集中營[/b][/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一個公共與私人空間中冷漠區塊,同時也是人們政治空間的神祕母體[/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 serif]、[/font][font=新細明體][b]難民[/b][/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他們打破人與公民的疆界,在垂垂可危的現代民族國家之邊緣與中心間遊走[/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以及[b]純粹手段或姿態[/b]的領域[/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這些姿態,充其量只是一種手段,與所有目的徹底切割[/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在[/font][font=&quot]2002[/font][font=新細明體]年的[b]《奧許維茲的殘餘:證人與檔案》[/b][/font][font=新細明體]([/font][i][font=&quot]Remnants of Auschwitz : The Witness and the Archive[/font][/i][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中,阿岡本詳細檢視奧許維茲生還者的文學,藉由他們的證詞探索哲學以及道德問題。正如阿岡本自己所說:「這本書就像是對證詞的一種不停息的評論,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某方面來看,證詞的核心本身包含了本質的缺口[/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quot]lacuna[/font][font=新細明體])[/font][font=新細明體];換句話說,這些生還者所見證的是不可能被見證的。因此,對生還者證詞作評論必然要質問這些缺口,或更精確地說,是嘗試去聆聽這些缺口。聆聽這些並不存在的東西並不代表本書作者必定白忙一場。這樣做反而證明清理在奧許維茲之後,以道德為名發展的一切教條是有必要的。」[/font][/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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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font=Arial][size=12pt][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TOP]TOP[/url][/size][/font][/align]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參考書目[/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Mills, Catherine. “Giorgio Agamben.” Internet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font=&quot][url=http://www.iep.utm.edu/agamben/]http://www.iep.utm.edu/agamben/[/url][/font][/color][/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歐洲研究院[/font][font=新細明體] ([/font][font=&quot]European Graduate School[/font][font=新細明體])[/font][/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url=http://www.egs.edu/faculty/giorgio-agamben/biography/]http://www.egs.edu/faculty/giorgio-agamben/biography/[/url][/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新細明體]阿岡本即於[/font][font=新細明體]歐洲研究院任教[/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維基百科》[/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font=&quot][url=http://en.wikipedia.org/wiki/Giorgio_Agamben]http://en.wikipedia.org/wiki/Giorgio_Agamben[/url][/font][/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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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right][font=Arial][size=12pt][url=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TheoristsIntro.asp?T_ID=93#TOP]TOP[/url][/size][/font][/align]

[font=&quot][size=12pt][b][font=新細明體]阿岡本著作[/font][/b][/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Agamben, Giorgio. [i]The Coming Community[/i]. Trans. Michael Hardt. Minneapolis:  U of Minnesota P, 1993.[/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Language and Death: The Place of Negativity[/i]. Trans. Karen E. Pinkus and Michael Hardt, Minneapolis: U of Minnesota P, 1991.[/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Stanzas: Word and Phantasm in Western Culture[/i]. Trans. Ronald L. Martinez. U of Minnesota P, 1993.[/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The Idea of Prose[/i]. Trans. Michael Sullivan and Sam Whitsitt. Albany: SUNY P, 1995.[/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Infancy and History[/i]. London: Verso, 1993.[/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Language and Death: The Place of Negativity. [/i]Trans. Karen E. Pinkus. Minneapolis: U of Minnesota, 1991.[/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Homo Sacer: Sovereign Power and Bare Life[/i]. Trans. Daniel Heller-Roazen, Stanford: Stanford UP, 1998.[/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The Man without Content[/i]. Trans. Georgia Albert. Stanford: Stanford UP, 1999.[/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The End of the Poem: Studies in Poetics[/i]. Trans. Daniel Heller-Roazen, Stanford: Stanford UP, 1999.[/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Potentialities: Collected Essays in Philosophy[/i]. Ed. and trans. Daniel Heller-Roazen, Stanford: Stanford UP, 1999.[/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Remnants of Auschwitz[/i]. Trans. Daniel Heller-Roazen, New York: Zone Books, 1999.[/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Means without End: Notes on Politics[/i]. Trans. Vincenzo Binetti and Cesare Casarino. Minneapolis: U of Minnesota P, 2000.[/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The Open: Man and Animal[/i]. Trans. Kevin Attell. Stanford UP, 2004.[/color][/size][/font]
[font=&quot][size=12pt][color=#23262a]---. [i]State of Exception[/i]. Trans. Kevin Attell, Chicago: U of Chicago P, 2005.[/color][/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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